老三33

黄儿金吒假设向《第二世3青梅竹马》

  祁渊紧闭双眼,瘫坐在椅子上。

“公子忍一忍,过会儿会好一点。”白术看着,没有办法,只能稍加安慰。

“白术……我认识她7年了,她第二次对我这样。”

祁渊痛苦地用一只手捂住双眼“你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吗?”

白术迟疑了一下,“我认识你们的时候,你们已经很熟悉了。师父没讲过她的过往,但根据大家的普遍情况,应是……她救了你?”

“不,”祁渊勉强想要因想起初见而露出一点笑容,却还是疼的呲牙咧嘴。

“那是你救了她?”白术想着无非也就这两种套路。

祁渊的脸上露出神奇的微笑,“是我在大街上看见她,就觉得她很可爱,就过去搭讪。虽然她那时不算漂亮,但就那一眼,定格永远。”

那年他12岁,下山历练,小小年纪武功绝高,闯荡江湖畅通无阻,少年意气,张扬潇洒,像清晨的太阳,万分明朗。

那年她也12岁,刚刚失去双亲流浪江湖,本是会孤独沮丧无依无靠,却因为遇见他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
“我们结伴而行,打打闹闹嘻嘻哈哈,她陪我闯荡江湖,我陪她采药看诊,她随时为我包扎伤口,我时刻为她赶走坏人,我帮她布下无数暗桩,她帮我除掉无数敌人”

祁渊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,移到胸口的暖心玉上。“白术啊,你可知虽然她一直以冷淡模样对人,但对我却那样可爱活泼。”

白术默然一下,“我知道,公子。你是师父唯一的例外。”

“这话我好爱听,不枉我带你那么久。”祁渊咧开嘴笑,“我们一起走过山川河流,闹市陋巷,天涯海角,那时候多美好啊,就我们两个人,无忧无虑,相依为命。15岁的时候,在瀛洲遇见了你,后来的事,你就也都知道了。”

祁渊慢慢睁开眼,疼痛不已的双眸露出的悲伤更加疼痛。

白术默然,她只能默然,她不知道说什么。少年时那般美好,如今分崩离析,几欲决裂,拔剑相向,何其残酷?

“小姐,大人找您。”白芍在门外道。

渊勉强起身“我走了”

“公子一切小心……”白术也站起身,犹豫道“白术不希望看到您二人这般,还望若有冲突,您能……让着点师父。”

祁渊并没有回答。白术走到决明子的房门口,她白衣被风吹的作响。

“他走了?”“是,师父”白术低首,犹豫一下,还想张口。

“莫要站在他那边,白术。”决明子看她一眼,她的眼睛一瞬间似也要被刺瞎。她便知道,刚刚对封天圻,师父已是留了极大的情的,而师父想必心里也是翻江倒海。

“5年前你在边境十万大军前拜的是我,可不是他。”决明子凌厉地道,“你不过是跟着我千玄门呆了一年,勿要对千玄门有什么感情”

“弟子明白。”白术对两人的伤感感同身受。因为她是离两人最近的人。

白术10岁那年,他们于灭门大火中救了她,还没来得及安置她,边境传来大军中毒的消息,眼看便是全军覆没之势。决明子毅然奔赴战场,祁渊自是赴汤蹈火陪她,而白术也执意跟着去。在战场上看她临危不乱,倾心倾力救了十万大军,当时10岁的她就决定此生追随,那年决明子也才15岁。

那一战后,医仙决明子名震武林,却突然绝迹江湖,没了消息。世人都以为她为救大军死于战场,直到一年后江南瘟疫她又及时出现,坐镇扬州。

那一年,决明子想着,她在做什么?那一战后,千玄门传来内部叛乱的消息,她陪着他回到千玄门,少年止干戈平息一切,却受了重伤且身中剧毒,他抱着她,迷迷糊糊说此生遗憾是没有娶她就死了,然后昏迷不醒。那是决明子15年来遇见过的最难解的毒,是药阁排名第一的问鼎,后来她制出更厉害的毒杀了下毒的人,并且毁了那尊青铜鼎,来去药阁如入无人之境,气得药阁阁主百里锦追杀到千玄门山下,直到渊亲自出来把决明子接走。

那毒她解了好久,心血几乎耗尽。且此间千玄门无主,为了稳住局势,还要替封天圻处理所有门中大小事务。三个月他终于醒来,但还是很虚弱,每日躺着,看她坐在旁边处理如山高的材料,再每个时辰给他针灸喂药。

少年本没心没肺,经此剧变,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感情,只是还不清晰,而且以为她会像过去三年一样,永远在他身边。可等他病愈过半,她就带着白术离开了。

“我不能一直在这里。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。”

白衣背影飘飘,他伸出手,想如以前逗她时一样扯她的头发,而她已经束起长发。

历经突变他一战成长,她也已长大。

再见她,已是18岁。那是她离开后第一次主动回千玄门,颇有些狼狈,还带着一个更狼狈的小男孩。他在山门外远远地看见她,心里狂喜,看她美丽动人,青簪如玉,黑发飘散。

“我终于又见到你。”他将她从远处揽过来,狠狠地抱住,无视后面的百里锦和药阁一众。决明子展颜一笑,这一笑是三年的花绽放,当年的小女孩如今亭亭玉立,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了,她双手扯着他的腰封,好似撒娇,“我因为你被他们追杀,自然你要负责的”

“好,那我替你杀了他们”封天圻咧嘴一笑,看也不看对手,只看着决明子,一手揽着她,一手召来长剑。

“速战速决,我还带了一个人,急需你帮忙。”决明子自然地依偎在他怀里,双手环住他的腰,将头埋在他的颈侧。这熟悉的举动,是多年前二人的习惯,渊每次打架时,都会一直揽着决明子,将她护住。因为当年有一次他将她留在身后孤身应敌,却有敌人背后突袭,重伤决明子,他愧疚愤怒,少年觉得心疼什么的说不出口,但以后的每一次都会将她护在身侧,这样虽行动略慢,但只要他不死,决明子就不会受伤。

三年了,祁渊挺拔高大许多,决明子纤弱的身子被他的长袖轻而易举地盖住,他要略低头才能够到她毛茸茸的头顶,不似以前偏头就能吻到她的脸,当然他以前从未做过,现在也只是假装低头,来吻她的头发。

他抱着她回去,心里高兴不已。两年来他派人到处寻她踪迹,但她行踪不定,来去无影,只经常听闻她到处行医救人。

那个小男孩是她在药阁毁药鼎之时救下的药人,体质特殊,她给他起名叫少阳。祁渊本来有无数话要与她讲,但应她之请,立刻为他疗伤。

待他疗伤回来,听闻她自熟门熟路地去温泉休养,感到她并未见外,十分高兴,兴冲冲地去找她,到处寻她不见,正气恼之际突然发现她竟沉于水底!

祁渊心里骤凉,把她捞起,为她渡气拍打毫无反应,他一下子就崩溃了。

他曾差一点就死了,死前心有不甘,诸多遗憾。后来她捡回他一条命,这条命对她日思夜想,后悔放她离开,决定再见她定要剖明心意。而今好不容易见到她,看到她安然无恙,看到她愈加美丽,以为孤独相思的日夜终到尽头,而她却毫无生息地躺在他怀里。

是以决明子吐了口水醒来时他一下子又疯了,决明子看到他眼中翻涌着愤怒、自责、痛苦、担心、思念,一时愣住了,然后被他一把揽入怀中吻上去。

池中雾气氤氲,泉水潺潺,祁渊紧紧抱着决明子,好像担心他一撒手她就会走,他吻着她,心慌慢慢地平静下来,身体却着起火来。

青梅竹马,生死之交,阔别重逢,情难自禁。

祁渊一早上美滋滋地醒来的时候又崩溃了,因为决明子又走了。这一走,又是遥遥无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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